万户侯与豆角丝

一条杂鱼

【切爆】失而复得(上)

1

番茄切片,锅里放入少许油,热锅后倒入切好的番茄,稍微翻炒至出汁,香味溢出后添水,适量面条入锅,加入自己喜欢的辅料,小火煮至绵软,放盐,再添少许酱油,出锅。

 

认真如切岛锐儿郎,一碗简单的面条也要下的充满仪式感。嗯,味道不错,嗦了一大口面条的切岛锐儿郎如实的评价自己的晚餐。犹豫地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辣椒酱,纠结了一会,还是挖了一小勺,小心翼翼地与面条拌匀,火辣辣的感觉瞬间在舌尖蔓延开,砰的一声在脑中炸开烟花(没想到这么浪漫的场面居然是被辣的),急忙喝了一大口水以抚慰受伤的舌头。

 

“啧,果然不行,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吃辣”

 

又加了一大勺面汤,快速解决掉晚餐,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犹未尽,但还是起身洗锅涮碗,还有一大堆琐事等着自己——到了该换洗床单被套的日子,孩子们的作业也还没批改完。

 

……

 

结束了忙碌的一天,没有什么比躺在床上更舒适的事情了。

 

切岛锐儿郎找了个舒适的姿势,双手抱在脑后,枕在自己的小臂上,抬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,老实说,墙上的灯晃的他眼睛有点儿花。他很喜欢这样放空自己,复习忙了一天的成果,简单而又充实。

 

说起来自己也算个现充,可一天当中总有某个时刻会感到没由来的一阵空虚。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,似乎自己遗忘了些什么,但一切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,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
 

尤其是每天晚上都会做的奇怪的梦。听说梦是现实的反映,是心底深藏着的意识,但他丝毫想不明白自己的梦意味着什么。

 

为了明天能按时起床,切岛关了灯,很早睡下了。

 

事实上他每天睡的都很准时,起来的时间也很固定,也许是娘胎中带出的怪癖也说不定——timemanager,一个好的时间管理者往往会很成功,谁说这不是个好习惯呢。

 

 

2

“哈喽,小锐,早啊”

 

“嗨!早啊,今天孩子们的美术课也麻烦你了”切岛低头在包里翻找今天要用的书本教案,笑着回应道“孩子都很喜欢你的课呢,每次都围着我展示他们的作品”。

 

“哈哈,那不是说明受欢迎的是小锐你吗”男人笑着摇摇头,“没人能比得过你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,切岛老师~”。

 

如你所想,切岛锐儿郎目前是一名教师。单身,独居,充满魅力。

 

昨夜切岛又做了奇怪的梦,其实他已经坦然接受了,毕竟连着一年一直如此。

 

起初他还是很在意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未来,甚至有些惶恐这会什么不好的征兆,但现在完全不会了,或者说,他更喜欢把这当作一个解谜游戏,无聊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也蛮不错。

 

梦里是一片黑暗,那里有很多人的声音,他能听到那些人在叫自己的名字,却又无法回应,也辨别不出那些声音属于谁。之后便是一片光亮,亮的有些刺眼,就像是吊在卧室天花板上的那盏灯。接着好像有人絮絮叨叨说些什么话,他听不清,但能感觉到几滴水滴了下来,真实的触感让他不是很舒服­——尽管醒来后往往什么都没有。

 

其实梦里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,但他真的记不得了,睁开眼,前一秒还清晰的梦境,下一秒就变得模糊了起来。实际上,比起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境,目前的切岛锐儿郎更担心自己的记忆力。

 

 

3

切岛每天都很快乐。有一帮初中生围着他打转,因为年龄差并不大,孩子们心里都把他当大哥哥看,只一年的时间,切岛就以各种理由收到了学生的小礼物。

 

尽管第一次收到礼物后就明令禁止了这种行为,但孩子们都充耳不闻,丝毫没放在心上,瞧准了这个年轻的老师拿他们没有任何办法,礼物依旧送的飞起——有时候是小女生自己画的漫画,做的小手工,家里带来的五颜六色的糖果巧克力,或者是小男孩送的一个葫芦,自己作的一首打油诗,还有一颗拔掉的智齿——让人哭笑不得,但又有点小满足。

 

外形还算过得去,身材属于刚好,爱好运动的自己有一身不错的腱子肉,打篮球时总有不少女同事来给他加油。同时因为开朗的性格和身边的男同事也能打成一片,热心肠加上总是乐呵呵的脸蛋,没人讨厌这样的切岛。才能方面也算有点音乐细胞,儿时学过一点架子鼓,年会时露过一手,获得了无数称赞。

 

自信,阳光,独立,自律,这些优秀的品质让他的生活如鱼得水。

 

切岛也有些困扰,他的身边上演着很多奇怪的事情。比如自己日复一日的奇怪的梦,又比如说自己厨房里面放着的一瓶辣椒酱——它出现在那里不是没有缘由的,切岛锐儿郎深刻的记得,那是自己从货架上拿下来的,鬼使神差,莫名其妙。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,相反,自己根本就不会吃辣。

 

同时他也有着自己的小秘密。比如,被头发遮住的眼角隐藏着一块儿小伤疤,听说那是小时候去鬼屋被劣质塑料刮伤的;比如,自己其实很崇拜那些英雄,幻想着如果自己有个性的话会不会也是这么的厉害;比如,他打心底里觉得红色的头发很酷,如果某天自己染发的话,红色是首选,也许还拿发胶把头发立起来,他想这样一定很帅。

 

比如说,表面很纯良,看似很正派的,对谁都很好没有坏心眼的自己,心里也有一个不太喜欢的人——那个叫爆心地的英雄,总是太过特立独行了,他不认为真正的英雄应该这么的任性。也许自己当英雄会比他做得更好——前提是能的话。

 

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,一个人总不会得到所有人的喜欢,也不会总能敞开心扉的喜欢所有人。反正他和英雄的世界,泾渭分明,从出生起就确定无法融入其中。

很快切岛就意识到,自己最应该提防的是flag体质。

 

 

4

切岛锐儿郎,着实没有想到自己会与这个大名鼎鼎的英雄见面。起初他接到会有英雄来做义务工作的通知时,内心是无比兴奋的,前所未有的兴奋,毕竟和英雄共事,多少都有点爱豆见面会的意思——直到他双手颤巍巍的接过名单,“爆心地”的大名打碎了他的美梦,让每一个雀跃在切岛心里的拿着荧光棒的小小锐蒸发殆尽。

 

切岛并不害怕见到这位“臭名昭著”的英雄,也并非真的如此厌恶与他共事,只是因为爆心地的到来让他错失了遇见“真正”英雄的机会而感到懊恼。他的心里是有点儿生气的,生自己的气——为自己的狗屎运气。最后,他决定对这个传闻中的暴躁英雄视而不见。

 

可事情往往不会朝着自己期盼的方向发展。

 

“我很忙,这种幼稚的事情别来找我。”

 

“可是我真的很崇拜你啊!”

 

“关我屁事?” 

 

“可是……”

 

“所以说就别来崇拜我啊!”

 

对于切岛来说,这位英雄确实不怎么讨喜,但这并不妨碍别人对他的喜欢。特立独行、暴躁易怒、出其不意、个性强大、令人惊喜……这些标签有好有坏,社会上有很多批判他的人,但也不乏有众多他的追随者。只因为他是爆心地。

 

现在就有一位可爱的小朋友在向他的偶像询问签名,但是显然被无情的拒绝了。而且态度极为恶劣,称得上惨绝人寰。听听,这是人说的话吗,为人师表,如果此时切岛再不做些什么,就不是男子汉。

 

“top3的英雄爆心地,原来真的像传闻一样没有风度”切岛露出了一个嘲弄的笑,尖尖的鲨鱼牙好像是在挑衅,“作为‘英雄’,一个小孩子想要的签名你都舍不得给吗”。

 

爆豪胜己愣了愣,显然有些讶异从背后传来的声音,于是皱着眉回望过去。

 

“那些个性不够强大的,把你当信仰的孩子们,难道就该被你蔑视吗?”

 

 

5

爆豪胜己自然知道切岛目前在哪所学校就职,和平年代,英雄也需要做做义务工作来加深与民众的联系。分配任务时高层也有特别关照,把他派遣到这所学校来义务工作。大家本都揣揣不安,害怕爆豪会不愿意,但事实上,爆豪胜己二话没说就同意了,实际上,他原本做好打算自己向上级汇报工作意向。

 

他真的很想离切岛近一点,哪怕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。

 

人的记忆真的很神奇。潜意识里你认为自己该是什么样的,你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。

 

比如原本对学习一点儿也不感冒的切岛,现在的能力足以当一名教师;原本笨手笨脚远离厨房的切岛,现在厨艺高超烧得一手好菜;原本拥有硬化个性的向往着英雄的切岛,真的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从出生起就是无个性的说辞,本本分分的在基层耕耘、奉献。

 

原本那么爱自己的切岛,现在真的会产生厌恶。

 

爆豪胜己有些鼻酸。

 

那些原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,一旦被贯彻在脑子里,你就会认为世界真的是这个样子。

 

但也存在某些无法忘记的事情。

 

比如说和他并肩作战的日子,比如和他相拥入眠的日子,比如在医院与他道别的日子。

 

有时候的爆豪胜己会想,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八号当铺,那么自己会去当掉些什么吗?那些苦痛不堪的往事,求而不得的爱情,酸涩难耐的记忆……如果选择丢掉,是不是能够更加勇往直前?

 

英雄爆心地永远不会知道答案,因为这个世界上确实不存在八号当铺,而自己也确实永远不会,也永远不愿意,放下他。

 

当初他毫不犹豫的替切岛做了选择,篡改了他的记忆,相反的,却坚持攥紧了自己的记忆。也许在切岛的记忆里那么好的“我们”,那么好的“爆豪”已经不存在了,但他希望他记忆里的切岛能一直“活着”。哪怕那是一段充满了悔恨与心酸的故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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